静夜无声，长门宫中一灯如豆。

寂寥的宫室里摆设简朴，只有一张方桌与三两圆墩。而方桌上满是堆积如山的小衣小鞋。

一名肩臂纤细却大腹便便的女子傍着烛火轻哼小曲，手上正坐着针线。

莫曦凝睇着宫殿里瘦弱的身影，想出声唤那名女子。

尚未唤出口，那人像是查觉他的到来，转过了头。

「子清，你怎站哪儿？进来啊？」她朝莫曦甜笑。

「齐熙！」

莫曦心惊，猛地清醒过来！

触眼所及是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藻井天花，他仍旧在禁宫里，只是不知是哪座宫殿。

「殿下醒了？」

身边忽而传来尖细的低问，莫曦侧眸瞧了那名内侍一眼，右手接过他递来的热茶，见自己的右手包扎妥当，一抹极淡的笑闪过，毫不怀疑地接过茶盏，缓缓饮尽。

「孤昏睡几日了？又在哪座宫殿？」莫曦眉眼淡淡，嗓子微哑，泰然自若地问。

「五日有余，今夜正过丑时初刻。殿下身在启明殿。」

启明殿位在禁宫内西南角，是年幼受封曦王后他所居住的地方，但不过一年，他便被送出宫，而后再回宫时已不住在启明殿。

而莫卫居住的寝殿位在禁宫正中央，离启明殿至少要一刻钟步行距离。

「醒来时间与孤预料的差不多。」莫曦淡淡说道。

「是殿下平素有准备，否则非要半旬不醒。」内侍垂首接过空茶盏，另外端上一小盅鸡茸粥。

是如此没错，所以他还有约莫十日可以借机在禁宫行走。瞒着莫卫，在他眼皮子底下活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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