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个星期，他们跑了三个省。

江依依从车上混沌醒来，夏帆从前面丢了一个盒子过来：“晕车贴。”

“那不是小孩子用的吗？”

“你比得上小孩子吗？”

江依依在后视镜里翻了个白眼，发现已经在高速上了。

“怎么突然晕车了？”

“水土不服吧，我都好多年不晕车了。”用围巾兜头罩住大半张脸，她缩在后排看向窗外变幻，有气无力地念叨，“到处都是路，可是能走的，也就那么几条。”

夏帆从后视镜里看她一眼，道：“下高速很快就到酒店了，今天就哪都不去了，等你不晕了再说。”

空耗一天，江依依也说不上失落，只晕车晕到嘴里苦涩，小声说出一句：“我好想喝白桃乌龙啊……”

夏帆只听清了几个字音，感觉她是在抱怨晕车难受，就放慢了车速，说道：“再睡会儿，这样时间就不难熬了。”

江依依不想睡，把头抵在车窗玻璃上，明显的振动便直钻到脑仁深处，纠缠着酸痛不已的神经，把所有知觉都变得异常敏锐。

她忽然问了个奇怪的问题：“夏帆，你发现了吗？人用两条腿走在路上的时候，地是平坦的，但坐在车上，就明显感到持续颠簸，这是为什么？好像一点坑坑洼洼，这四个轮子就都能感觉得到，你没好奇过吗？”

夏帆继续飞驰，觉得这是在讲废话：“是车体本身震动，有发动机。”

江依依一呆，虚笑了一下，原来不是路途刺激，是本身就从不稳定。或许有些东西也确实不是经历造就的，而是本性薄弱易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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