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檀兮的呼吸一滞，指尖带着颤意一般地，接过了景懿递来的红封，顿时觉得，手上分量重之又重。

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，她的注意力着重在景懿后面那一句“终于到了及笄之年”上面。

瞧着她的模样，景懿不由得失笑，“不过是给个红封，便欣喜成这样了？莫不是从小到大没收过？”

景懿想，这大抵不可能，好歹是侯府二小姐。

沈檀兮却咬咬唇，道：“收是收过，只是除了我父亲，还未曾收到其他男子给的。”

言下之意，景懿是头一个。

不知为何，听到这一句，景懿极是心情好的样子，唇角高高扬起。

沈檀兮察觉到，觉得有些窘迫，遂转开了话头，反问他：“这个点了，世子还过来，不必在府中守岁吗？”

除夕夜，大多都是要守岁的。

原本玉姨娘和沈檀兮是要一块儿守岁，但玉姨娘年岁越高，熬起来撑不住，沈檀兮便劝着她去睡下，自己回来自己屋里守着。

但她这话落下，肉眼可以看见景懿的脸色微微变了下。

凉薄月光下，男人的神色微微淡漠，没有什么情绪。

沈檀兮以为怎么了，便听景懿低低道：“庆阳侯府没有这个规矩。”

沈檀兮恍然，原是这样。

她并没有意识到有什么不对劲。

二人相对站着，正在这时候，院门被人一推而进，许是景懿的注意力都在沈檀兮身上，甚至没有察觉到有人靠近了扶云院。

惜禾站在院门口，保持着推门的动作，看着廊上的两人，有一瞬间的呆若木鸡，一张嘴张得老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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