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妈妈……妈妈！”

我猛地坐起来，又疼得躺回去。

身侧的女人一只手按住我，一只手按了铃。

守在病房外的护士很快进来，利索地重新扎了针，“伤还没好别乱动，我去叫医生过来。”

“麻烦了。”妈妈的手没有离开我的肩膀，只是力道松了些。

我看向妈妈，露出疑惑的表情，“我怎幺在医院？”

“直升机坠毁，你不在医院还能在哪。”妈妈嗓音淡漠，给我掖了掖被角，“别告诉我你不记得了。”

我的眼神更迷茫了，“什幺直升机？我们坐得起直升机了吗？”

“唐果，别演了。”妈妈似乎没什幺耐性，垂在身侧的手青筋暴起，“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？”

我微微倾身，拉她的衣角，“妈妈不要生气，都是果果的错，果果长大了给妈妈买大房子。”

妈妈拂开我的手，眉头紧皱，“唐果……”

“病人醒了，感觉怎幺样？”

几个医生站在床对面询问，妈妈握紧拳头，挤出一个笑容，“她好像失忆了。”

我又去拉妈妈的衣服，“我没有失忆，我记得妈妈。”

为首的医生并没有意外，只是在本子上记录，“她脑内有淤血，短暂性失忆也很正常……除了你妈妈，你还记得什幺？”

“记得……妈妈。”

妈妈把头转向我，代替医生盘问：“你多大了？上几年级？”

我擡眼看妈妈，“十三岁，上七年级，妈妈你不记得了吗？”

医生瞥了眼床头的病人信息，啧声，“这淤血很严重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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