肖嫜的住处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，电梯直达门口的大平层，窗外是北市繁华的都市景色。

霓虹灯在黑夜中浮动，像静谧湖面上闪烁的磷光，流动的车河是无声的脉搏，昭示着这座城市永不停歇的心跳。

沈俞的手臂顺势搭在她肩上，今天不知怎幺的，眼皮老跳，心里也特别慌。

他稍微靠得近了些，她身上的香水味已经没了，电梯门在这时“叮”地一声打开，他的心情仿佛也被那轻响抚平了一些。

沈俞揽着肖嫜往里走，温声问她：“今晚吃鱼吧？爸今天让人给我们带了一条鲈鱼。”

“好。”

肖嫜很喜欢吃鱼，尤其是剔除骨刺之后的鱼肉。

她进了客厅就看见垃圾桶里有橙色的糖纸包装，沈俞紧张的时候就会吃糖。她反握住他的手腕，主动询问：“最近的工作不顺利吗？”

沈俞沉着眼，平静地望着她，他最近最考虑辞职，回归家庭，当一个全职煮夫，但还没想好什幺时候和她说。

“不是。”

“那就好。”

她点了点头，松开了手腕，走到沙发上坐下，缓缓闭上眼。

厨房里的声音渐渐响起，刀刃划过鱼身的脆响，每一次都像劈开空气般清晰。

丈夫挑着鱼刺，将粘着血浆的骨刺丢进垃圾桶的动作，从客厅的角度看不见，但声音的节奏显得格外鲜明——鱼刺顺着血浆滑入垃圾桶的声音像一记重锤，敲击着她的意识，鲜红如血，像一条活物，紧紧缠绕在宋子泠白皙的手腕上，散发着一股灼热的气息。她睁开眼睛，觉得身体里有一股燥热在升腾，那不是难以忍受的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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