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着威远候的面,这可不是亲家说私话,靖北侯惭愧地抬不起头来:“老哥这是说什么话,做恶事的人有罪,揭发的人自然是有功的。”
成国公说:“喝完这顿酒,老哥就上书圣人与娘娘,给安乐伯求个人情。他可是大梁的功臣,降罪不得。”
靖北侯赧然:“他惹是生非,哪有半分功劳。”
成国公说:“他救了老二媳妇,没有他,咱两家就不能结成亲家,就没有当今皇后。没有皇后,圣人就要独自处理政务,大梁可能不及现在昌盛。这么说,整个大梁都欠他的。”
靖北侯被反讽得抬不起头来:“老哥这是说什么话,老弟不是糊涂人。皇后娘娘不欠他的,大梁更不欠他的,老弟再愚钝,不会强求皇后娘娘拿国法还人情。”
皇后贤明那是钱家教养的好,跟安乐伯哪有半毛钱关系。钱时延娶谁,都能生养好女儿。
看他这副模样,成国公也不忍说得过重,叹息一声:“老弟还记得六十年前吗?那时候官绅勾结,欺压百姓,官官相护,百姓申冤无门,便开始用自己的办法反抗,流寇迭起,四处劫掠,良民愈发民不聊生。”
“我们都是大族出身,缘何追随太祖爷,走上起义的路?实在是不忍百姓苦,不忍教化衰啊。”
忆起初心,想起年少时的热血与志向,靖北侯泪流满面。
威远候也推心置腹地良言相劝,三个老人越喝越清醒,越喝越坦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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