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以为22岁以后的生活豁然开朗,连医生都惊叹于他状况好转的速度,连连向他夸赞照顾他生活的人。
他笑着点头,认可医生的话。
关越有时也惊讶于,他居然没有像母亲一样,凋谢在昏暗的房间,即便离世,也不得不以关家的名号发讣告。
他带着江颐去见他母亲,女孩看着墓碑上的文本,那里没有记录她的亲人,也没有记录她的婚姻。
江颐那时才知道,原来鄢琦热爱哲学,在纽约郊外的c大念完了哲学硕士,导师是当时哲学圈子里数一数二的学者。
关越告诉她,鄢琦本是极有活力的人。她能穿上华贵的晚礼服跳华尔兹,她也能完成马术里最难的动作;她能在名流之间替家族斡旋,也能去到战乱的国家为那里的孩子捐赠学校。
她并不爱花时间去研究衣服珠宝,她却花了大量的时间陪伴年迈的导师,完成了他人生最后的哲学课题。
只是再明艳的玫瑰,被折下枝头送给他人的时候,都会灰败。
关越从不怨她不爱自己。
可即便是这样,每年寒暑假能待在纽约,待在母亲身边,远离关家的日子,是他最放松的日子。
鄢琦和他,更像是关系没那幺亲密的朋友。他们有共同的爱好,会一起读莎士比亚的剧本,一起学古英语,一起聊爱情和理想。有时,他们也会有人生观上的争论。
鄢琦会鼓励他追求自由,默许他用生病的借口逃掉父亲安排的理财课程,找佣人陪他玩电子游戏。但更多的时候,她只是一个人坐在书房里,用自己曾经喜欢的书来麻痹痛苦的灵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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