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南滨近日异动频频，听说京城已暗命钟相全权包揽，一有时机，便会斩草除根。”

“母后，我们不做点什幺吗？”

夏日的天很是闷热，主位上的人却身着暗色衣衫，一丝不苟地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，听到女儿的话也只是波澜不惊地摇摇头。

“晏儿，千万记住，你姓楼。”

少年人低下头，“我知道。”

“他们说什幺，听过就好。”华清漓不厌其烦地教导女儿，“你是楼氏的女儿，他们追随你只因你是晋王世女，不为别的。”

败者的血统并没有什幺骄傲的，华清漓打定主意让女儿姓楼就是为此，她的清晏不是卑贱的燕奴之女，而是高贵的皇室血脉，是这偌大建阳城名正言顺的继承人。

“可是母后……若伪帝被诛，建阳还会是建阳吗？”

清晏嗓音泠冽，问出的话也直击要害。

当年楼帝之所以大封晋王，很大一部分原因在于燕土辽阔难以管理，若分派普通官吏治理难以掌控全局，因此才借着晋王的名头设了一个小朝廷以控燕地。

如今十几年过去，燕民早不是当初群情激奋誓死抵抗的模样了，若南滨伪帝伏诛，这个独立于楼廷之外的国中之国还有存在的必要吗？

“那是殿下该操心的事。”华清漓很欣慰她思虑之深，却不得不提醒她，“你能平安长大，我们能安生呆在这里，就已是万幸了。”

在很久以前，华清漓也曾妄想过染指楼国内政，但她低估了楼氏兄妹的手足之情，虽然，那可能不仅仅是兄妹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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