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晋山提着卫生巾和两罐红糖回来，看见一辆警车呼啸而过。

他脸色一变，强行按捺着满腹的焦灼，蛰伏在暗处。

等了约有半个小时，从出租屋的方向又驶来两辆警车，后面那辆的副驾驶位置上，坐着个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。

程晋山心急如焚，拔腿狂奔。

“嘉嘉！嘉嘉！”还没进屋，他就开始叫嚷，开锁的手不停哆嗦，钥匙掉了好几次，“嘉嘉，你在里面吗？说话！”

走的时候还亮着的灯已经熄灭，屋子里空荡荡的，好像从没有人住过。

程晋山的心沉到深渊里去，扑到窗边，看到树梢挂着白惨惨的月亮。

他一屁股坐在地上，好像被什幺看不见的可怕鬼怪抽去所有力气，眼泪如雨点般掉下，喃喃道：“我操……你他妈是不是傻？这下老子该怎幺把你捞出来？”

他以有心算无心，好不容易才把她偷到手。

她傻乎乎地跟着回去，对方肯定布下铜墙铁壁，就算再见一面都难。

这时，身后的衣柜里传来细细软软的声音。

“你才傻呢。”

她也在哭，带着这个年龄特有的骄纵，完全压不住醋意：“再喊什幺‘嘉嘉’，我就一辈子不理你。”

项嘉想，她一定是疯了，才会在妈妈和警察找过来的时候，任性地躲起来。

要不就是患上斯德哥尔摩综合征，对绑架犯产生病态依赖。

不知不觉中，这个简陋的小房子不再像压抑阴暗的牢笼，而是变成安全舒适的避难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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