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雅欠了万金元很多债。

金钱债，人情债。

在服装店做满半年导购，老顾客渐渐积攒起来，赶上换季促销，提成拿了不少。

虞雅看着工资到账的提醒短信，脸上露出点儿笑容，主动给万金元打电话，约好晚上出去下馆子。

浩浩在附近的幼儿园上小班，一个月学费一千五，伙食费三百，管顿午饭和两餐点心，没村子里便宜，在城市还算良心。

下班时，虞雅被一个难缠的女顾客拖住，陪着试了十来件衣服，眼看时间来不及，踩着高跟鞋一路小跑往幼儿园赶。

来到幼儿园门口，五大三粗的汉子手里抱着浩浩，正跟老师说再见。

虞雅松了口气，走过去接过儿子，笑道：“谢谢。”

万金元不喜欢她把“谢谢”挂嘴边，可她总改不掉。

两大一小去新开的店里吃羊蝎子火锅。

浩浩不能吃辣，点的酱香口味，八十块钱一大锅，还送两个凉菜，六道涮菜，非常经济实惠。

虞雅给浩浩夹了两块肉、一截玉米，拿起手机忙工作。

她说话温柔，脾气又好，不论男顾客还是女顾客，都吃这套。

将店里新上的秋装图片整理成九宫格，发到朋友圈里，没一会儿，就有人问价格。

虞雅不小心点开一段语音，对面那顾客是个中年男人，说话有点油腻：“妹子，那条红色的短裙挺好看，你试穿一下给我瞅瞅呗！”

万金元蓦然沉下脸，将筷子摔在桌上。

俩人在一起挺久，虞雅知道他的脾气，连忙将手机设成静音，解释道：“是个回头客，经常给他老婆买衣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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