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是两人的第一次会面。

所谓情敌见面，分外眼红。

当两道视线交汇在空中，一道冷淡如冰，一道炎烈似火。

只一眼，他们就认定对方为自己的宿敌。

水火注定无法相融，他们的视线缠斗在一起，毫不客气地释放出对彼此最大的恶意，像是在看待杀父仇人般，谁也不肯让步。

相峙的几秒时间里，江月已然从陆沉的身后挤了出来，神色复杂却坚定地站在了陆沉的面前，阻断了两人的视线。

她缓缓擡眼。

少年怔怔地低头看了过来，一脸的不可思议，琥珀色眼瞳无助地放大着，里面的哀伤似乎满到快要溢出来。

他艰难地开口，近乎乞求的语气，姿态低到尘埃里。

“月月，你不要站在他那边好不好，难道你要维护他吗？”

随着他的声音，江月的心头不可避免地颤动了一下。

直到宋越祈真的出现在眼前的这一刻，一个微小的表情都牵动着自己的情绪，江月才恍然意识到，有什幺东西已经变得不一样了。

他的发丝凌乱着，眼里清晰可见地布着几条血丝，若是仔细去看，还能看见下巴上没有完全刮尽的淡淡青色胡茬，衣服上也有几条不明显的褶皱。

整个人从头到脚，都散发着风尘仆仆的味道，显然是临时赶回来的。

一回来就撞见了自己和他人搂搂抱抱，这样的打击……

望进那双湿漉漉的眼眸里，蜜色的旋涡将江月吞噬其中，密不透风地包裹住，势必要把所有的情绪都传达给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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