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整夜的骂战和一上午的忙活，早就透支了宋越祈的体力。再加上从江月那里受到的心灵挫伤，他身上那股鲜活气息早已消散了。

躺在床上不知道哭了多久，几乎要把他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。

哀莫大于心死，他最终得到了解脱，意识昏昏沉沉地陷入了黑暗。

江月开播的时候，窝在他口袋里的手机立刻给出了提醒，“嗡”地震动了一下，像是想将意志消沉的他给唤醒。

可惜他只是蹙了蹙眉峰，沉重的眼睑没能擡上去，就此错过了江月历时短暂的直播。

这一觉睡到凌晨一点多才悠悠转醒。

入目的黑暗让他迷茫了数十秒，而后露出痛苦的神色，伸手抚了抚欲裂的太阳穴。

空荡荡的胃适时发出了不满的抗议。

他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，居然是住在隔壁的江月有没有按时吃晚饭。

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门，口腔里溢满苦涩的味道，“宋越祈，你真的是没救了。”

从口袋里掏出手机，擡起时屏幕被自动唤醒，突如其来的亮光有些刺眼，他下意识闭上了眼。

再次睁开时，刚刚聚焦的瞳孔骤然放大。

“江月！”

他克制不住地低吼了一声，作拳的左手狠狠砸在床上，发出“砰”的闷响声，远不如他内心崩塌的声响来得响亮。

瞠目欲裂地盯着屏幕中央的开播提示，指甲深深地嵌进肉里，他却感受不到疼痛。

无形中像是有一只手紧紧扼住了他的喉咙，迫使他只能大口大口地喘息，胸腔里的氧气却还是不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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