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年之间,喜山见过很多男人哭泣的样子。
涕泗横流,哭天抢地,他们的丑陋总是分外相似的。
每一个她曾经挑起过兴趣,后来又失去兴趣的男人,无论最开始是多蛮横、威严、端庄的样子,哀求她留在身边时的场景都是类似。
对喜山来说,徐鹤一说是不同的。
喜山知道,作为天之骄子,他这一生顺风顺水,几乎没有过这样的时刻。
极为稀有的记忆当中,喜山只能依稀想起来那幺一次,他也哭了,那是师父知道喜山的身份的那一次。
师父行走江湖,曾经发下过誓言,绝不和皇室扯上关系。得知喜山的身份以后,师父赶喜山回去,但喜山不愿继续做公主。
第二天白天,师父终于从房门走出,看着跪了一夜的喜山,他说想要继续学剑,也不是不行,只要喜山能证明自己的天赋。
那对于当时的喜山来说,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师父让她在剑法第三重时修出剑气,隔十米砍倒一棵树。
哪怕再有天赋,就连徐鹤一都无法做到,话已至此,已然是拒绝的意思,但喜山不肯放弃。
她继续练习,从早练到晚,直到把手都磨出了血,徐鹤一说这根本不可能完成,让她回去休息,他去找师父说情。但她没有休息。
她偷偷继续练习,结果很快病倒了,醒来的时候,她正躺在徐鹤一的怀里。
师父在他们前面。
踱步之间,略显疲态,苍老了十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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