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滢仍蒸了三甑子米糕，蹬着单车来到镇子老地方，新老顾客纷纷涌上来，卖着卖着一个生硬的声音响起，非常刺耳：“小姑娘你在做什么？”

苏滢正朝甑子里拿米糕，闻言猛抬头，就看到一个穿制服戴红袖章的胖女人，横眉冷对看着她，一脸的嫌恶，后面还跟着个穿同样制服的小伙子，有点局促不安。

苏滢心里“咯噔”一下，下意识想说没干什么，可她一手拿着米糕，一手拿着别人递来的钱，她说什么都是白搭。

人群散开，好事的也只敢远远站着看，苏滢忙拉下口罩，低眉顺目道：“阿姨，家里穷得揭不开锅，妈妈身体又不好，我就只想凑点钱给她买营养品，我没买几天，下次不敢了。”

那个小伙子凑上前，小声道：“科长，你瞧她这么瘦小，家里肯定穷得没法了才来，要不今天就算了，明天她要是再敢来，咱们再照章办事。”

他这科长昨晚来找他，要他今天一大早跟她去办件大事，敢情就这大事啊。

他真的不想说科长了，她不看书不看报吗？邓同志出来主持工作，市场经济正在复苏，小摊小贩肯定要冒出来，那些老规章制度迟早要改，她还要来为难一个卖米糕有什么意思？

女人严厉的瞪了小伙子一眼：“小李，你这思想觉悟太低了，她这是扰乱计划经济知不知道？要是我们工商局都像你一样，广大人民群众的利益如何保障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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