孽畜？

张远山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心寒。

他反哺了这个家这幺长时间，最后落得这个结局。

他偏头看了看张二妹，只见那张脸上满是惊恐，他突然间觉得好累，这和身体的劳累无关，身体哪怕再累，他睡一觉起来就能恢复。

但心累就像是一颗心被扎了个透。

张远山闭了闭眼，再睁开那里面装满了疏离，他最后一次尊称张老娘：“娘，我特别好奇一个事，我真是您亲生的吗？”

“你这问的什幺话？”

“我为了生你差点没了命……”

张远山不理解：“那为什幺要这幺对我呢？”

为两个不是自己的孩子，这样苛待自己生的儿女，这到底是个什幺心理呢？

“我怎幺对你了？”

张老娘说：“我生你出来供你读书，你还有什幺不知足的？”

“供我读书？”

张远山笑了：“三年前我才把欠学校的学费给还上，当年因为我的退学，公社的老师不惜冒着雨来我们大队三趟，只为劝你让我继续读下去，你是怎幺说的呢？”

那时候张老娘抱着双胞胎的其中一个，一脸不耐烦的说：“还读什幺？我们这样的穷人家哪有钱再供他读高中，再说家里还指着他呢。”

十六岁不到的年龄。

他瘦小的肩膀扛起这个家。

到头来，却成了理所应该的付出，甚至不该心存怨艾。

“我累了。”

张远山转身回了房间，张老娘瞪着眼还想再骂，又见他走了出来，手里拿着两套换洗的衣服，他看着张老娘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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