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上金光万丈,山下阴雨绵绵。
追逐弟弟的身影匆忙下山,直到冰凉的雨丝打湿额头时,洛萤才想起拿伞出来,等到伞面撑开,她的头发已经沾染上湿漉漉的水汽,擡眼张望四方,她在不远处的树下发现洛烛的身影。
他垂着头,不知在想什幺,她却顾不上太多,连忙赶过去将伞撑过他头顶,将止不住的雨珠隔离在外。
冬季的雨阴湿潮冷,粘稠的湿发贴在他脸上,将他的神情掩饰,洛萤什幺都看不清。沉默在两人之中蔓延,耳边能听见的只有雨点敲打伞面噼里啪啦的声响,她微启唇,想要说点什幺缓和氛围,却什幺都说不出口。
之前山上那个问题,她没有给出答案,还来不及得出答案,他却像不在乎回答一般,丢下一句话匆匆与她擦肩而过。
“姐你……决定好的话……”
十分耳熟。
“——我都听你的。”
压低的声调,并没能好好掩饰其中的喑哑。
洛烛……是哭了吗?
她后知后觉回头,只能看见他的背影拉远。
心脏酸涩难受,像新开的碳酸饮料溢出密密麻麻的气泡。她又欺负他了……就因为这样,就因为会这样,她才不怀念这时候呀。总是被她欺负的弟弟……她分明不想让他难过的。
喉头梗塞,鼻腔酸楚无比,洛萤咬着嘴唇跟上去。
旭日东升,霞光万道,却没有一束光属于他们。
“姐姐……”
微弱的呼唤险些被雨势遮盖,直到他又叫了一声洛萤才确信不是自己幻听,洛烛真的在叫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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