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衡之明知她这话很是牵强,便阴阴地说道:“你可从来都不是爱管闲事的人。”话毕自己都觉得太小气,便又道:“我方才去见过他兄长,的卢如今也万分头疼,自己忙着打理着生意,一点不曾看顾,谁想就生了这项事故。”
苏施一听,心里一个激灵:“莫非,杀人是真的?”
张衡之道:“那我如何晓得?”
“既是亲兄弟,那赵大公子不得救上一救?”
张衡之答道:“如何不救?这不正忙着走门道呢。只是,这罪名倘若做了个实,那恐怕便救不得了。”
苏施问:“不是个贴身丫头报的官么?那她人呢?只她一个人说的,便是真的?”
张衡之瞧了她一眼,反问:“那么,你说的也对——只是,没有谁能证明他有罪,难道便有谁证明他无罪?一旦那丫头咬死了,赵二公子只怕很难翻身。”
苏施默然,便央求张衡之带着去见见遭了难的赵桃花。
待到他与苏施使了银钱立在牢门外的时候,狱卒点头哈腰:“纵使喝了张少爷的茶,小的也得嘱咐一句:这赵二公子是重犯,闲人不得见,两位可得赶紧着。”
朔北的死牢潮湿阴暗,在牢房的最里头。
苏施瞧了坐在草席上的赵惊弦,自打认识,还从未见他如此落魄:一头乌发还是整整齐齐绾在头顶,可是身上的华服换成了囚衣,手腕脚踝上都戴了镣铐,拖在地上发出“当啷”的闷响,细皮嫩肉已经磨成了红肿,有几处地方还出了血。他一双眼睛褪了神采,脸上露出颓唐,嘴唇嗫嚅着,颜色惨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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