都快要出伏了，气温也没有下降的意思，还是每天都热气腾腾的。

小卖部一楼老旧的吊扇在这个时候不堪重负，嘎悠嘎悠着彻底不动了。

张浩灵踩在小桌子上，拿着起子比划半天，还是放弃了，“换了吧，这锈得都没地方下手，我都怕弄两下它再掉下来。”

“行，换就换吧。”李苔给他扶着桌子，被掉下来的灰眯了眼，低头在肩膀上蹭了两下，继续说，“或者直接拆了就不装了，用立式小电扇。”

“也行，换这个还得大动干戈，我现在拆？”

“拆吧，正好也没人。”

说着话呢，店门口就进来个人。来人身形高大、逆光而入，李苔扶着桌子不动也不说话。

张浩灵扫了一眼门口，对李苔说：“来人了，你先去招呼。”

李苔走到柜台边，看着他一时找不到话头。

褚晖没说话，也没看李苔，目光在小卖部里逡巡。

他只穿了衬衫，没穿外套，袖子折起来一点，手腕骨节凸起，手背上经脉分明，气质打扮和小卖部格格不入。

“你怎幺来了？”李苔小声问。

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瓶水，放在柜台上，他问：“多少钱？”

“不，不用了。”

褚晖拧开水，喝了一口，脖颈扬起，凸起的喉结随着吞咽上下滑动。

这边不寻常的气氛引起了张浩灵的注意，他扭头看过来。褚晖拿着水，仰头和站在桌子上的他对视。

李苔有点紧张，“你，你，你要不要——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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