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姿的心跳得快要飞出来,想进去又胆怯,使劲攥了攥手心,扶住了殿门的框,有人在她身后握上她的手,一点点掰出她的手指,盛姿回头看,是启斐。
这种时候,那手有温暖的力量顺着热度传递给自己,像是冰冷风雪里的一杯热茶,不够暖及全身,但至少当下心安。
盛姿定了定心,踏进殿,走近,才听到赖柔几乎无力的呻吟。
她走到近前,发现赖柔几乎是躺着一片血泊之中。
赖柔的血已经浸湿了床榻和被子,鲜红的、发褐的,寝殿里散发着浓浓的血腥味,顺着鼻腔把恐惧逼到心头。
一个流出这样多的血的人居然还能活着,盛姿一瞬间几乎有点恍惚。
启斐也上前看到了这幅场景,他低叱一声:“朕看你们简直放肆!皇后都这样了,居然这幺晚才来禀报,你们都是、吃闲饭的吗!”为了忌讳,没提那个死字。
长夏立刻跪下:“启禀至尊,娘娘的人来递消息时就已经出血了。先前都以为是胎动不适,直到尚药局的人来了才说娘娘是有可能早产。至尊今日出行劳累,是以寺人们最开始并不敢打扰,还是侍御医说娘娘要早产又出了血,娘娘身边的桂枝才立刻着人禀报。奴婢管教人不善,还请至尊降罪!”
七个多月早产,又大出血……
盛姿整个人都是飘忽的,仿佛在一场奇异的梦里。梦中,她近十年的玩伴挚友躺在血色中,似乎就要离她远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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