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星期后,原父去世。
原谨没有给妹妹打电话,让她回来参加丧礼。
都说“如果你对一个人的经历不能共情的理解,就不要站在所谓的道德制高点上评论”。更何况,他对妹妹的经历特别共情。
给妹妹之前打的那通电话,已经让妹妹的道德为难了。他不想再为难她第二次。
丧礼上,有好多亲戚都在骂原梁燕读书出息了不孝顺,原谨一句都未与他们争辩。
因为,争辩没有意义。
这些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评论妹妹的人,当初也是眼睁睁看着妹妹挣扎的人,甚至其中骂得最凶的那几个,就是当初怂恿父母早早把妹妹嫁出去的人。
原母听着村里人的“义愤填膺”,眉头都没皱一下。
老头去世,她的心已经苦到了极致。其他的事情,已经打动不了她的这颗心了。
丧礼过后一月,原谨想要把母亲接去城市生活。
他这几年挣的钱,已经足矣在城里过上富足的日子。
在原父去世当晚一夜白了头发的原母,灯下的白发亮得发白几近透明,她苍老的手捏着那根如头发丝般大小的针缝补着破了的外衣,头也没抬地拒绝了自己的儿子。
老头子走了,她的心也空了。她只想要一个人在小平房里生活。
虽然,当初她与老头都是希望儿子能够养自己老的。
原谨又提议,把小平房推了修二层小楼,这也是母亲在他面前提了无数次的事情。只是那时候父亲还在,担忧他未来的生活,并不想让他出钱修房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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