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一生恍若如梦。

薄骁觉得人间值得是遇见了唐汝，遇见了沈知意。

临终前，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团子在自己身边，薄骁力气忽地恢复了过来。

唐汝和薄骁都明白，这是回光返照。

“给小知意讲个故事好不好？”

薄骁握着她的手，放软了声音和这个小团子说着话。

卿瑭点头。

她对于薄骁并不排斥，反倒还有一种熟悉的感受。

薄骁有些嘶哑的嗓音在寝殿内响了起来，声音仍旧是有些虚弱，可是却满是温暖。

“小熊走了以后的第一个春天下了一场大雪，小兔子起床看到白茫茫的一片，在雪地里给小熊写信。”

“它写道，你走了以后春天都特别特别冷，所有的雪都朝我这里下了。”

“小熊回信说，你知道吗，那些你看到的雪，都是迷路了的云朵和彩虹，那样我踩在雪里，看着脚印，才知道哪条是回去找你的路。”

卿瑭小手也是抓着薄骁的大掌，“小熊会找到小兔子的。”

薄骁笑笑，“小兔子可能看不到小熊，但小熊一直都在保护着小兔子，小兔子永远也都不会害怕。”

薄骁抬头看了唐汝一眼，那意思很明显。

唐汝强忍着自己心头的酸涩，“知意，过去外面拿来一个雪球给……给薄骁叔叔看看好不好？”

“薄骁，叔叔吗？”卿瑭睁着眼睛，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边的薄骁，软声说道。

唐汝将卿瑭给抱了下来，她站在床榻边，抬头看着薄骁，然后低声说了一句，“可是总觉得，像是另一个爹爹，薄骁爹爹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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