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窗外跑进一阵调皮的风,它们犹如一群嬉戏的孩童,侵扰了卧室里的宁静。书桌前坐着一个神色愕然的女人。她用手肘撑在桌上,指头轻轻地捏住淡黄的信纸,全神贯注地盯着纸上的一行字:
愿让我的爱像阳光环抱着你,也给你灿烂的自由。
文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。这封信,是写给徐小云的情书。会是外人的恶作剧?还是丈夫的整蛊?她在猜测的时候,全然没有发觉身体的燥热。她把信纸举高,透过外面的光线,企图把文本看个更加清楚,把含义看得更加透彻。
她用天真无邪的目光抚摸文本的身体。十九个沾有黑色墨水的字在闪闪发亮,宛如她记忆中的小溪淙淙地从眼前淌过。她好像闻到了一股富有安全感的气味。她把鼻尖挨在信纸前,上面有淡淡的墨味和清淡的茶香。她羞赧地笑了起来。
猛然间,她瞧见信纸的侧边变成了半透明。是她的指腹濡湿了信纸。她仓惶地把信放到桌上,试图挽救它那脆弱的生命。她一边用纸巾按压湿处,一边小心地用嘴吹气。等她确定信纸无恙,她不禁惭愧起来。她还没有发现她已经把这一切当真了。
她用指腹去感受文本的笔触,只需一遍,便受惊地把手收了回去。她认出这不是丈夫的字体。裘瞻博所书写的楷体,笔画清晰,收笔利落,每一个字体保持相当的间距。可是这信上的字体并不工整,倒像是随心而写的一句留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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