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疗养他体内的内伤,冷逢安每日需要泡好几个时辰的药浴,还要坚持饮药。这段时日,他活生生成了一个药罐子。
每次进入深褐色的药水当中,他都紧闭双目,感受着那刺骨灼心的疼痛。
如同在身上千刀凌迟,一片一片剜下他的肉,才能将药液浸透他的身子里。
这身体上的疼,并不算什幺,想到她那天眼底无尽的恨意,才令他发觉心里出奇的疼。
好在他身体机能恢复得极快,已不值多日,他便能下榻行走了。
药浴浸泡着冷白色的皮肤,渗出微微连绵的细汗,遍布于他身上。
忽而门口传来些厮仆的欢声笑语:“再过几日,可就是一年一度的花朝节了!到时府内休沐,我们便可同家人出去巡游了!”
冷逢安闭目听着他们的说谈,不觉想起曾经的花朝之节,他同军中同僚过,每逢此节,街上尤为热闹。
这次他回到府中,终于可以同家人共度。
养伤的时日不多,但效果显着,他已能挥动刀剑,在竹苑中习武。
“逢安,你的伤可好了?”冷莫疑本想前来探候,却见他不在床上而是下来舞剑,拧着眉问道。
“未有大碍。”
冷逢安的剑法凌厉,剑风可以破风削断竹苑中的翠竹的竹叶。
冷莫疑站着离他有好些距离,儿大避母,他们已有好多年没有这般距离说过话了。
“三日后便是花朝节,到时会在上京寻花街举办灯会,你可愿与我们同游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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