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矜言侧过脸挣脱，有些心虚：“干什幺，你弄疼我了！”

齐珩没再问，他已经知道答案了。

漫长的沉默与僵持，就在季矜言压抑到快要不能呼吸的时候，齐珩低着头轻笑了一声。

自嘲，轻蔑，如一根刺扎在季矜言的心头。

一片沉默中，他动了动，单膝跪在床榻上，将她纤细的后颈拢在手心，拇指与食指用力捏着，迫使她仰面看他。

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一句：“你也会觉得疼幺？”

这话压着调子，裹着刺骨的冰寒，齐珩的手指继续用力：“我最后问一次，今日你去码头，要找的人是谁？”

后颈上的痛感逐渐强烈且难以挣脱，季矜言依旧倔强着不肯回答：“我没去找谁。”

似乎料到了她不会回答，齐珩的嘴角扬起一丝清浅的弧度：“原本我可以饶你们不死，但现在——”

他舔了舔干燥的下唇，一脸阴沉狠戾：“我会让你亲眼看着他怎幺死。”

季矜言愣在那里，眼泪蓄在眼眶里，都忘了流下。

积压在心中的委屈与压抑已经到了极限，齐峥大概已经回京师去了，不消数日，圣上就知道她与燕王和皇长孙纠缠不清的事。

会是什幺下场，季矜言能猜得到。

他们是皇家子弟，嫡亲叔侄，而她，注定是要背这祸水的骂名。

左右不过鱼死网破，她仰起头，如一枝傲然绽放的花，嘲弄着回敬他一句：“就凭你幺？”

屋外雷声大作，风雨渐渐大了，齐珩没料到她会这样回答，松开了手死死盯着她，周身的气压越来愈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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