通常周霁下班从酒吧走路回家需要二十分钟左右。以往打完工晚上回家，他总是背着书包，沉默地走在街上，可是现在很不一样，几乎每天下班准时就会接到葛书惠的电话，跟他聊着一天发生的事情，聊着一些八卦，问问他上班累不累。

周霁走在楼道掏着钥匙准备开门，手上拿着电话对那头的人嘱托着。“痛经就要多喝热水。”

“不是直男，是常识。”

“好，明天帮你弄。”

“嗯，好。”周霁打开门，进屋，“好，早点睡，晚……”

话未说完，剩下的字被卡在喉咙里。屋里有人，周文兵回来了。

因为老是熬夜赌博，周文兵晚上一般不在家，而周霁是一般白天不在家，作息不一样让两人很少在家里碰上。

此时周文兵正在沙发上看电视，家里没有开灯，周文兵明显是听见了周霁在打电话，此时正一脸看好戏地看着周霁。电视屏幕上的光照射在周文兵的脸上，他仿佛是地狱里出来的恶鬼，阴暗而可怖。

“快睡吧，我先挂了。”周霁对着电话说完，便挂了电话，换了鞋打算进房间。

“谈恋爱了？”声音从周霁身后响起，周霁在原地僵住，“哪家小姑娘，带回来让我见见。”

“和你有关系？”周霁头也不回地说。

“我说，你这种贱命和我一样，过苦日子单身的命，别去霍霍别人小姑娘。”

话里有几分调侃，有几分认真，周霁不清楚，但是他不想再听到周文兵再谈论与葛书惠有任何相关的话题，所以他并不打算回答，让话题再继续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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