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到麻耶耶的身体恢复到能下床行走时,降谷零才姗姗来迟。少女随意看去,差点没认出来人身份,因为他的形象与往日大不相同。
小麦色的下颌上爬满了杂乱的胡茬,脸上的疲惫清晰可见,就连常常挂在嘴角的笑容也通通消失,眼球里的血丝看着就让人胆战心惊,还有他身上的衣服,皱巴巴的,也不知穿了几天。
麻耶耶眉头一跳,这人该不会在她失踪到现在的这段时间里完全没有好好休息过吧?
嗯,是他能干出来的事。
降谷零站在原地犹豫着不敢靠近,视线触及少女瘦削的没有血色的脸颊和手腕上那块白色的布片,心中的痛苦掀起惊涛骇浪。
看出他的犹豫,麻耶耶擡起的身体重新倒回床上,她指着不远处的饮水机说:“我渴了。”
降谷零愣了一秒,随后勉强地笑了笑,声音干涩颤抖地说:“你等等。”
清晰的水声从不远处传来,麻耶耶默默叹息,眼神也不自觉地落在手腕上,说实话,第一次被护士包扎伤口时,麻耶耶吓了一跳,重重叠叠的切割痕迹,肌理的断层,黄色的脂肪突兀地出现在她眼前,是她从未见过的惨状。
护士一边替她包扎,一边嘟囔幸好没还割断血管,不然不知道还能不能救回来,不过当时她的情况依然十分严峻。
那幺薄的刀片,她到底割了多少次?当时又在想些什幺?此刻的麻耶耶完全不清楚。
她抱着头痛苦地呻吟,身心俱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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