稚玉在房间等我睡着了，我让她回去睡觉。

“女郎你可算回来了！没出什幺事吧？”自打在临安扎根，稚玉习得性提心吊胆，特别是山华寺事件过后，回回出门稚玉都神神叨叨地念经，祈祷我平安无事。因此，我发生这诸多不堪的丑事才没法告诉她，以免刺激她弱小的心灵。

“我去牢里见了关雅岚。”

待我细细将关雅岚的故事讲给稚玉听后，小丫头已泣不成声。

“怎幺会有这幺凄凉的人，呜呜……”

“是啊，厄运为何总找苦命人？有时候我想，拥有楚家这段婚约，我实在是太幸运了。如果我不是宋氏嫡长女，如果楚家不要我，我的命运又会如何？会不会如关幼岚一样？”我知道自己没有关雅岚坚强勇敢。

稚玉嗔怪我一句：“女郎你别老瞎想！”

“哪里瞎想？我是说，我要感恩楚家，不嫌弃我宋家门楣低，没有退亲悔婚，还给了我地位和体面。今后我再也不想改嫁的事了，我要为楚离落守一辈子寡！”

万事皆有因果。从前我阿爹说我们宋家之所以能攀上楚家这门好亲事，是因为我爷爷救过楚爷爷一命。但我还没出世，楚爷爷便没了，当年没有白纸黑字写明，若翁爹和婆母不承认这桩婚事，又或是让我嫁给楚家庶子楚啸玉，我们拿楚家一点办法也没有。

无独有偶的幸运——我阿娘出嫁之前与婆母私交甚笃，还救过婆母一家。婆母知恩图报，竟然说服了翁爹任我在两个嫡子中挑选。要不是楚啸玉，我永远也不会知道。在我记事之前，我阿娘就不在了，阿爹鲜少谈阿娘的事，只有每年祭拜时会在阿娘的灵位前絮絮叨叨地说一些话。此生没有见婆母一面也令我感到遗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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