室内只剩二人。

林婉手边放了盆滚水，巾布，剪刀以及针灸用的针匣子。

她将陆不行外袍解开，底下里衣都被雪水浸湿，膝盖和亵裤黏连在一起，血水混合一片刺眼的红白。

林婉从边缘剪开膝上布料，小心翼翼地寻了个角撕开，便听那人喉间发出隐忍的闷哼。

他膝盖的情况比自己想象中更糟糕。

昨日只是红肿，可如今就连周围都青紫一片，肿胀的膝盖表皮被磨破露出鲜红的嫩肉，组织液还在不断渗出，显得那处触目惊心。

膝盖关节山丘似的鼓起大包，林婉避开磨破的皮肤指尖轻轻按压下去，肿块被戳出一个小坑半天没有回弹，林婉暗道不妙。

她拿起一块干净布巾仔细清理创口，尽量放柔动作，可手下大腿修长的肌肉依旧颤抖不停，似是痛极难忍。

床上人昏迷之中眉头紧皱，牙关死咬。

林婉全神集中在手下一方皮肤，等清理完创口之后发现自己竟也出了一身的汗，她又用滚水拧了几条热毛巾，盖在膝盖上下，促进冰冷僵硬的双腿回温。

林婉拿起针灸匣子，挑了根放血用的粗针，摸准穴位后将针点刺拔出，针口立刻溢出黑血。

“唔嗯！”陆不行身子弹跳了一下。

再疼也得将堵塞的淤肿疏通。

林婉顾不上他喉间悲鸣，使力按压推拿周边的肿块，乌黑的淤血和粘稠的关节积液从小口流出，几番施压之下膝盖肿胀渐消，逐渐流出鲜红的活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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