艾比停下步子，转过身来看他。

塞利尼问出那个不识趣的问题，“我回答了你的问题，艾比有什幺要对我说的吗？”

哪怕是她再说一次像当初离开时说的那些让他痛彻心扉的话，他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，而不是像现在这样，视若无睹地转头离开。

她抿了抿嘴唇，露出随意又不言自喻的表情，

“没错，就像你说的那样。你对我‘犯下了罪过’，你感到愧疚和不安，所以才忽冷忽热，还有你现在毁了容，更加不敢出现在我面前。看不出你已经学会了自我反思的好品质，你已经很明白了，不是吗？”

她陈述着他刚才的剖白，但却无端地让人察觉出她话里隐含着的疏离情绪。

塞利尼被她重复自己的话刺痛，但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什幺意思，一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涌上心头。

他走上前几步，“艾比，我……”

“你知道吗，”她打断他的话，

“比起现在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自作多情又胆小怯懦的人类，我还是更喜欢在岛上的那条叫塞利尼的人鱼。”

“他什幺也不懂，他不会弹琴，也不会做木雕，更不会叫我‘巴特夫人’。他只是一条有点儿傻的人鱼，但他起码是诚实的。虽然他有时候也会撒点无伤大雅的小谎，但他不会掩藏起自己的心，他是条笨人鱼。”

一滴眼泪从他的眼角滑下，塞利尼看着月光下她的脸颊，酒精让她看上去有些醉意，披散的微卷长发有些附着在颈间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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