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闻人白点头，我跑上前去，在面摊前站定，扬声道：“婆婆，来两碗面！”

卖面的是一个半百老妪，佝偻着身子在汤锅前忙碌，布满风霜的老脸上笑开了一朵菊花：“姑娘这幺晚才吃饭，莫要饿坏了身子，快去坐着吧，面马上就好。”

我应了，欢欢喜喜地跑去坐着等面。

这是个很小的面摊，几张黄木桌，数只矮脚凳，桌子凳子显然都有了些年岁，黑色的纹理里满是油污。

我也不嫌脏，搬了两只凳子在木桌旁放好，笑嘻嘻地看着闻人白推动轮椅过来。

已经很晚了，吃面的客人只剩下两三个人。一个汉子赤着膀子，喝一口花雕，就几片白切熟牛肉，神态颇为自足。

面上来了，阳春面，上面撒了葱花，加了味道浓厚的汤料，馥郁的香味很是诱人。

“你要加卤蛋幺？”我问。

闻人白擡头，看到他们邻座一个秀才模样的男子正夹着一只卤蛋吃得正香。他点点头。

“婆婆，给我们来四个卤蛋！”我眉眼弯弯。

卤蛋上来后，我从自己碗里拨了一只给闻人白，见他碗中三只卤蛋挤在一起，觉得有趣，便笑了起来，笑定了就吃面。

面很好吃，量给的足，蛋也卤得很到味儿。我吃的很开心。

赤膊汉子已经吃完了他的白切牛肉，酒也只剩下一小口。他舔了舔嘴唇，意犹未尽。正好望见一个卖酒的老翁挑了担子过来，便提了酒壶迎上去。

我见老翁沽酒，心里有些痒痒的。虽然我不胜酒力，一杯就倒，但现在着实想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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