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，素尘也留有余地。

双方错身而过，稍稍停定，素尘率先抢了话头，似乎有几分心焦:“我容你在此，也不会同其他人说明你的身份，只是阿雾，你绝对不能动她。”

“你和我谈条件?”令宵眉峰微挑，有些戏谑，“你当真知道我是谁么？”

“魔神。”素尘那两字轻轻吐露出口的时候，一道煞气也同样扑面而来，不过，也是堪堪在他眼前停下，令宵眼里敛下猩红的杀意，少年又重新罩上平日里的伪装，面色在月下几乎白得透明，看上去清贵且有风度。

“我们交过手，那个时候我便知道，你可不是一个简单的仙君。”令宵语气轻慢，“强行压下心魔，吸收旁人的气运，助力自己飞升，这样的方式，与魔修何异?”

魔神的低语，本身就有着蛊惑人心的力量，更何况，素尘的道心，从来只是看似坚硬实际脆弱的薄薄盔甲。

平日里喜怒不形于色的清冷仙君，此刻眼里的情绪如同江海翻涌。

心早入修罗魔道，他如今，不过是在竭力掩饰而已。

“阿雾，您不能带走，此外，你一切事宜，我都不会过问。”素尘仍是只那么一句话，“否则，我即便自毁前程，也会立刻上应仙庭。”

……

谈判结果，暂无对令宵不利的地方。

他只得回去，将熟睡中的少女放在床上，自己坐在床边，托腮看着。

那香露效用会有好几个时辰，而且打斗时那般颠簸都醒不来，可见药性凶悍。令宵垂眸盯着她，越看越觉得她的容貌好像是长在他的审美点上，多一分则浓丽，少一分则寡淡，好像怎么看都不会感到腻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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