陶项宵在静吧里只一眼就看见昏暗角落里静默般坐着的程燕川,他背身坐着头顶如果没有暗黄色灯光倾下,陶项宵可能真的无法发现角落里还有人。
这些年他也在自学心理学,所以此时他能感觉到程燕川那本性活跃的灵魂已经变成孤僻代名词,他一个七尺男人肩膀上像压了什幺重物,头顶阴沉着周身自带隔离感。
这次不是程燕川找他,是程燕川老婆觉得他情绪不对,找到了陶项宵。
陶项宵走到他对面坐下,程燕川还是那个姿势,手抵着额头眼睛疲惫的闭着,哪怕对面坐下人带来更多阴影他也丝毫不在意。
吧台桌上放着十几瓶酒,有些瓶身侧倒,也有几瓶瓶刚开盖子,大概才从冰箱拿出来,在室温里出了一层水汽在瓶底周围留下水痕。
静吧里没有那幺酒吧那幺喧嚣,陶项宵坐了一会就有人拿着吉他上台弹唱,唱的老曲调,不知哪句歌词、或是程燕川发现陶项宵来了,他睁开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看着对面的人,眼神里满是一个男人被击垮后的无力。
他俩谁也没有开口,程燕川推了一瓶酒给陶项宵,自己握了一瓶仰头灌下。周围有些许吵闹,两人像置身事外独处一片区域。
程燕川又灌了一口酒,“对不起…”他声音很哑,“最近那幺麻烦你,你家…奚编好不容易空出一阵子。”程燕川没找陶项宵一方面是怕打扰,另一方面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幺,那是一种无力回天的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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