利刃剜进肉膜，立即有温热的体液淋落，丝丝扩散出刺骨痛意，瑶琴恍然看见那年娘亲扶起一个跌倒的小人儿，焦切的脸上白秀光洁，未曾沾染泥渍和褶纹。

那是一张雍容华美的贵妇人的脸。

她问她疼不疼，她摇摇头，笑得一脸灿烂，趁阿娘弯身掸尘的间隙，撒腿又跑了出去。

一溜烟，像稍纵即逝的流沙，阿娘落在身后，伸出的手来不及捉住什幺。

她回头看了一眼，却发现，记忆中鲜亮的美妇人，她的阿娘，已经满头银丝，面颊瘦得凹陷下去，长出许多褶子，尤其一双失去光芒的眼睛，像没了生气的死鱼珠子。

“不哭了，我慢些。”

轻柔细致的吻，点点印在她脸上。温热的气息，裹缠着清冷的泪水。

仿佛仅是一个眨眼，又恍若隔了整个世纪，瑶琴拉回焦距，看见面前是五官尚有些浮肿和淤青的祁念之。

说不上为何，泪意克制不住汹涌。

已许久没人过问她过得开不开心，疼不疼。

“抱紧我。”她红着眼，眼里的愁绪千丝万缕，难辨分明。

祁念之只以为自己弄疼了她，伸手将她搂紧。

也是搂紧了，才惊觉这副身子，远比看起来更加单薄瘦削，堪比悬崖边随风飘摇的花蕾，风吹得大一些就碎。

祁念之心揪痛了一下，惘然作罢，觉着就这幺相拥而眠也很好。

她默然撤出，躺到瑶琴身侧，硬梆梆的肉棒杵立着，上头还沾着显眼的血水，瑶琴却不知哪来勇气，一翻身，骑跨在她身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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