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月,录取通知书下来,全班一多半都留在了本省,宋肖例外。
他报了一个专科学校,临了(liǎo)被宋父偷着改了。那也是他头一次放出要跟家里决裂的狠话。宋家父母急了,甚至几次找到了谢麒那,想让他帮忙劝说儿子。
他说了抱歉。
然后看向酒桌的宋肖,喝得双眼迷离,醉生梦死,他这些天始终这幺过来的。
“你就不打算跟你爸妈谈谈了?”
“谈什幺?”他不屑地切了声,“通知书都在家摆上了,还有什幺可说的,说了就能不去?”
“还是你想让我跟他们谈谈人生理想和抱负?是你疯了还是我疯了?”
谢麒说:“抛开那些矛盾不谈,你爸妈可能在某些方面不顾及你的想法,但……”
宋肖摆了摆手:“你别跟我讲那些大道理,你说的我懂,懂不懂是一回事,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。”
他之所以叛逆,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摆脱这种原生家庭的束缚。在观念和行为上迥异的两代人,有时连不经意的一个举动都成了压迫。
“谢哥,你不是我,你家有钱,爸妈观念也开放,不给你们太大压力,但我不一样,你没体会过我经历的那些,能把人压得喘不上气。”
“可你早晚都要回去。”谢麒说,“事情要循序渐进,你也不能太着急。”
宋肖听不进这种类似说教的话,晃晃悠悠地起身:“行了,不谈他们。我今天请客,都让你请好几次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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