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十几年我想起他，莫约一时一种感情。零零散散写了几篇，总觉得差了些什幺，我这个人大概爱故作清明，老朽败落自怨自艾，子孙满堂也没恐想些有的没的，世上的将亡的人多半如此吧。我尤其不愿意提起我想要什幺，又如何失去，因为我晚上并不很少思考这个问题，从灰蒙到破晓。

早在那之前，我就十分懂得人的爱欲了。鸳鸯蝴蝶的爱情，我在刚刚接触的时候，并不向往。遇见他之后，莫约也才知道是什幺滋味。

其宝。

他长得很干净，很沉穗，像个沉默寡言的人。这样相貌其实不英俊，不论何时的城里人还是乡村人，都不会因为这种长相得到优待。因为这种长相的人，疑心让人觉得憋了闷心思又不开口，或者软弱可以随意磬打。

这是我初次见他的印象，可他的样貌在后来越来越模糊了。他喜欢戴帽子，下半张脸总是在变化，胖胖瘦瘦，留各式胡须。我已经说不清他的具体五官了，只知道他好像年轻的大姑娘，总是在变化，尤其是他的眼睛，有好几种样子，每一种我都记不清了。

我只记得，他有一张桌子，一个空旷旷的屋子，他坐在桌前，我在他旁边。窗前有个榆钱树，开窗时飞进来，打到

他脸上。我就把手伸过去，太阳底下，他的脸上映出我手的影子。我坐在他身边，寒中有暖，吃了很久榆钱。

那个地方也许是仙境，可是我已经不记得了，兴许也只是一场空梦。与我同坐的只是萝梅罢了。萝梅倒是有掌故的，我与他喝醉了，我向来以为我喝醉了颜色不上脸，走路如果不着急也稳，外面的酒局到了晕眩，便故作冷静，什幺话也不说，脑子里胡乱地流，人家要赞我海量。与他我没什幺遮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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