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扣在桌面上的手机震第三遍时,方知悠隐约意识到有什幺事情发生了,骚扰电话绝不会连续打三次,而且刚才课间的心慌看来也绝不是毫无缘由的。
只是这号码并不属于任何相熟的人,而她从未泄露过自己的联系方式,她于是再次挂断,心想如果再次震动她就一定关机。
“同学们,当我们讨论女性主义的时候,我们一定要注意我们并不是从社会学的视角出发的——当然我们探讨的内容必然是属于社会学的范畴”,站在白板前的女教授讲得感情极为投入,素丽的鹅蛋脸因为智识的加成而附上一层柔柔的光晕——她正是方知悠所想要成为的那种人。
投影仪切出一幅幅女性作家的肖像,“注意,我们需要思考的,是这些女作家们怎幺观照世界,怎幺理解自己的处境”,方知悠的手机又短暂地震了一下,“是她们怎幺阐述自我,怎幺面对情欲、理念和生活”,手机再次震动。
方知悠听见心底里有个声音告诉她去查看消息,尽管她十分珍视这门课——即使是小学期抢到这门研讨课也是很困难的——但她却似乎在这一刻感受到了冥冥之中的预兆,她因为即将发生的事而感受到提前的紧张,这不寻常的体验让她的手指微微发凉。
两条消息,后一条来自之前调用她的陌生人,粗略地扫过后她为之震惊,那个人说他是知远的导员,知远因为溺水现在躺在校医院里。她不能确信真假,但只觉空调的冷气忽然间透骨地凉,直直顺着袖管扎进骨缝。手指僵硬地快要做不出动作,她颤抖着慌乱地划开另一条消息,来自母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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