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代社会的标志：把人装进格子里，然后给个编号。

人出生后，装进成排婴儿床里，手腕系上序号；

小孩上学，坐在整齐桌椅之间，胸前别着学号；

长大工作，办公室里是格子间，颈上挂着工号；

最后终于死了，放眼过去，墓碑看不见尽头，只能靠号码去寻找。

符号，人跟永恒发生关系时，确凿又虚恍的信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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黛娅带奈莉来到公墓，数着编号，找到了轮椅少女的墓碑。

黛娅是神职人员，反对烧纸、上贡等传统祭祀，更不会一边烧纸，一边把食物往火堆里倒，让死人“吃两口”。

这算什幺？人变成鬼以后，饭量也跟着变小吗？

所以黛娅只带了一捧花，奈莉懂事的跟在后面，拎着水桶和抹布。

两人把墓碑擦干净，给花束拆开摆好（不然转手就被人拿去又卖啦），收拾妥当了，黛娅在墓碑前跪下，双手合十，做了长长的祷告。

奈莉站在后面，安静看着，连呼吸都不敢太大声。

祷告结束，黛娅睁开眼睛，人依旧跪着，双眼盯着轮椅少女墓碑，自言自语般开口道：

“呐，奈莉，梅子老师……怎幺跟你介绍我的？”

“唔……老师说，姐姐是修女，很有名气，也很厉害……”奈莉小心作答，“如果我不听话，就一个雷劈死奈莉，啥啥啥的……”

“就这？”

“嗯，差不多就这些……”

“嗨呀……”黛娅苦笑道，“你就不怕，我其实是个坏人？会伤害你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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