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电子导航，没有计划，没有固定的时间表。

时暮按照纸质地图的指引，开着房车避开人烟，只有在补充汽油和水的时候才会靠近城镇，就算走错路或者干脆迷路都没关系，他们本来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地。星星在离开星群才会格外耀眼明亮，除去外物的纷扰之后，灵魂的边缘才更加清晰。

他们说了好多话，蚂蚁繁殖的规律，外星人的种类，古典文学里的擦边轶事……两个人重新相识后多了许多之前没说过的话。

这是沅芷一直以来期待的迷糊旅行，不为了特定的事物，只是随心意去做事的感觉。

况且时暮很会照顾人，处处留心，舒适得沅芷差点忘记她是被绑架的了。

离开城市的第十天，他们的食物和水用完了，时暮把车停在一个休息区，去补充物资。便利店距离停车场要走几分钟，他摇开了车窗，但锁住了车门。

沅芷没听到锁门声，头搭在车窗上，软软的跟时暮聊天，问他钱还够不够，不够了怎幺办。

时暮眯着眼睛勾起狡黠的笑容，说附近有三家可以抢的乡镇银行。

“好疯啊你，”沅芷听出他在开玩笑，揉了揉男孩柔软的发丝，“快去快回，我等你。”

时暮走了几步，回头看着她，很认真叫她：“沅芷。”

“嗯 ？”

“我爱你。”

“知道啦 。”

看着少年离开的背影，沅芷收回目光。她其实很不担心钱财问题，只要能摆脱楚氏，剩他们两个好手好脚的，在哪里活不下去呢？话虽如此，可眼前不由闪过楚弋舟执拗的脸庞—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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