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临近十二月的某天,我哥突然提出要回家看看。
“提前回去收拾收拾,省得到时候搬回去,家里乱的没办法住人。”
我哥一向洁癖,和让他在落了几个月灰的床上睡觉相比,直接给他一刀也许我哥更能接受。
自从搬到学姐借给我们暂住的小区后,那片住了二十多年的居民区我们再也没有踏进去过版步。原本以为自己看着回去后多多少少会有些想念,可真当我看见那片肮脏破败的熟悉街道,没有半点回家后的欣喜,反而觉得心头有些犯堵。
窒息感随着眼前景物的展开,一缕接着一缕拽住我不断向前的脚踝。突然间,我竟然有一种自己下一秒就会再次说不出话的错觉。
我哥虽然没多说什幺,但他的脸色比出来时明显阴沉几分,显然也和我受到一样的影响。
这也不奇怪,对我们俩来说这里虽然有着居住多年的家,但却没有多少美好的回忆。压抑的童年、贫穷的家境、总在背后嚼舌根的街坊四邻,以及无数的流言蜚语和数不清的白眼。
曾经的我以为这幺多年过去,已经让我对这一切习以为常。可现在的我却突然觉得那种习惯更像是一种麻木。
被言语划破的伤口从来没有因为时间结痂痊愈,它每天都在发痛,只不过习惯之后渐渐地就忘记了不疼是种什幺感觉。
我走在那条通往家的道路。十岁的我踩过的水泥路,今天的我仍然能再次蹋在上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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