仿佛是炼狱中的世外桃源，这里聚集着三教九流，人们在夹缝中生存，朝生暮死，穷奢极欲。

上海是妖娆的，与北平的端庄不同，它的媚体现在百乐门的歌舞伎摇摆的羽毛扇上，隐藏在女人们开至大腿的旗袍间，展现在赌场内脱衣舞女郎的豪放不羁中。

这里的人们很摩登，乐于接受新鲜的事物，传统与新潮碰撞出艳丽的火花，醉人心魄。

苏慕北到时已经是深夜，霓虹灯仍旧闪烁，歌舞剧院仍旧人满为患，就连街道两旁的乞丐都没有歇业，敲打着手中的碗沿，晶亮的眼睛盯住每一个过往的行人。

副驾驶座位上的男人斯文俊秀，名叫穆子贤，是司令的副官。司令名叫田卿，便是苏慕北救起的那个军官。

穆子贤把苏慕北送到了黄浦江旁的一栋别墅，道了晚安，便离去了。

苏慕北局促的站在门厅处，身后的姆妈唤了两声才回过神。

“夫人没带行李吗？”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，皮肤是本地人特有的白皙，一双眼眸精明干练，正含着恭敬看着苏慕北。

苏慕北摇头。

“夫人跟我来吧。”姆妈笑了笑，在前面引路。

苏慕北泡了个澡，洗去一身的风尘仆仆。别墅的浴缸洁净光滑，姆妈为她准备的浴盐有一股奶香味，苏慕北很喜欢，便多泡了一会。

等到浴缸里的水凉下来，苏慕北才裹着浴巾朝房间走。

房间的门敞开着，宽大柔软的床上随意扔着一件男人的长风衣。苏慕北怔在门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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