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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现实和金钱磨平了棱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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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反正大概就是这样吧。”忱意坐在沙发上,往小腿肚抹身体乳,微微潮湿的发梢搭在后背,手机夹在肩头。

她刚和司悬讲完下午的详细经过,他因为加班,这时还在办公室,组员们挂着一双呆滞无神的眼睛面对屏幕,手指机械地打出文本。整栋大楼几乎都这样灯火通明,从窗户看到对面友商的办公楼,也是如此。科技产业,人卷着人往前走。

他算忙里偷闲,一边等着下面交上来的东西,一边听忱意絮絮叨叨。

扒拉两口外卖盒里的沙拉,八卦小组偷偷看到司悬的小动作,互相打暗号。

“司总这电话都打了半个多钟头了。”她说。

谈起业务来,动辄几小时的电话都有的是,其他人不以为然:“可能客户难缠呗。”

她摸着下巴观察司悬的表情:“这个客户看起来……不像难缠。”

毕竟他们司总的嘴角都快拉到耳根,手头反复整理桌上的文档,从这头对齐到那头,刚刚摆好又打散重来一次,俨然注意不在这上面,全在电话里。平时与客户通话,笑声再爽朗,他的表情都很稳重,哪有现在这样,拧一下滴出来的都是蜜。

不禁令她又联想到那几次马不停蹄的下班。

“不过人事那边的流程,你记得和新组长确认一下。”司悬提醒忱意,“别忙活了那幺久,最后还是没落地。”

“嗯,我知道。”抹完腿,她把身体乳塞回茶几下面,再将手上残余的膏体擦到手臂和身上,“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……你是不是觉得这些事其实都特别基础啊,我都是跳槽过好几次的人了,表现得还像刚入职一样。我以前觉得,只要专心设计就好,所以什幺都不管。结果一擡头,发现设计也没搞多好。学不会别人左右逢源,也没那个本钱目空一切——你有没有看过一本书叫《山月记》?好多年前就出版了,但不知道为什幺去年冬天变得特别火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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