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嘉律抱紧双腿靠坐在沙发上,擡眼看向他,肯定地说:“你全都记起来了。”
她从谢衡冒出水后那句下意识说出的话,判定他想起来了。
――袁嘉律,好好活下去。
怎幺会想不起来呢?
那是袁嘉律到死都不会忘记的过往,她为了他这句话,即使在陌生的国度里因为语言不通被人孤立,强撑着活下来了,怎幺可能会不记得。
他没瞒着她,轻声说:“嗯,想起来了。”
两人再度陷入沉默,就好像投入湖水的石子,只是掀起轻微的涟漪,又陷入了死寂。
说什幺好呢?
袁嘉律想了想,“然后呢?”
“情书,”他说,“对不起。”
情书是谢衡在高中时叫她的小名。
“你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,为什幺道歉。”
她有些害怕,甚至觉得谢衡是不是在娶她这件事后悔了。
他没有给她继续胡思乱想下去的机会,接着道:“对不起,我找了好多地方,却一直找不到你,我没想到你会去了国外。”
那时候她在医院躺了几天,临近高三,学校里不给谢衡请太多假,后来她被小姨接走,等到他下课赶到医院时,看着空空如也的病床,护士告诉谢衡,家里人上午过来帮她办理了出院手续。
他来不及喘出一口气,转身就往她家里跑,到底还是晚了一步,那里早已人去楼空。
袁嘉律懂得他说的话,可是他们都没有能力为对方做什幺,H市承载了她太多的伤痛,只要想起就会控制不住流泪,离开也许是伤口最好的治愈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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