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之后，凝心依旧打扮素净地去济法寺见镜顽。

她并不能日日碰到他，她便日日等。

这日凝心又至，见镜顽在正殿外为来往的香客解签，有一头戴帷帽的女子在他桌前停留许久。

他面色罕见地温和，十分耐心，同那女子说了许久，甚至在那女子起身离开险些绊倒之时，还眼疾手快地上手扶住她，客客气气地送了送她。

凝心有些不是滋味，又想起那日大雪里他同别人离去的身影，心蓦地有些酸。

于是她也走进主殿，规规矩矩跪在金佛前虔诚祈愿，而后手持签筒轻轻一晃。

满殿寂静，一支红木签啪嗒一声抖落。

她捡了起来也不看，径直走到镜顽面前，将木签递给他，直直看着他道：“镜顽，那也帮我解个签罢，我求姻缘。”

镜顽接过那签文，念道：“料得明朝，樽前重见，镜里花难折。”他擡头道，“施主，此乃下下签，所求姻缘不如人意。”

凝心一把夺回签文，只道：“不算，我再去求。”

她把捏着的签文丢回签筒，闭目重新求签。

哗啦啦的木签摇动声，她心里也有几分紧张。

她当然不信那签文，她有了重来的机会，怎会是下下签。再取下签文之时，她递给镜顽，笃定道：“这次一定是好结果。”

镜顽从她手中抽出签文，依旧念出声来，冷淡的嗓音在这寂静之地显得极为缥缈：“此生梦幻，缘业所转。缘尽则行，无可顾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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