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亏欠她的何止是一夜的掠夺，而是对人性的信信任。

他亏欠的更有她踌躇的痛苦，她的信赖，还有她交付的真心。

他想要获得他求而不得的爱。

他想要在齐熙的眼底看见眉开眼笑的自己，想要获得救赎，想要获得自由。

对莫卫头一次动念反抗，头一次动念离去。

莫卫说他寡情并不是真的，为了生存，他不得不寡情，但其实他是多情而重义的人。

否则，他不会一而再，再而三忍耐莫卫。

到现在莫曦也才真正地去想，为什幺他要忍耐？

倘若他们连他仅存的情与人性都要剥夺，那便是要他死，那便是让他求生的本能再次苏醒。

莫曦的心底有一股嗜血的杀欲腾起，眼看大靖的马蹄踏起烟尘远扬越来越近，数目不多，只是斥侯前来一探究竟。

那便杀吧。唯有杀路仍够让他闯出一线生机也说不定。

就如当年他的第一场战役，就如之后的每一场战役，泯灭人性，只是为了活下去。

还有那一场他极力想要忘记却无法忘记，但也记不清楚的战役。

清岚山上很冷，他望着山脚下的岚都，对众将官喊道：「众将听令！随我攻入元齐京城！」

听在耳里热血沸腾，只有他知道他的心底一片冰凉，只是为了生而杀。

否则，母亲便会无人照应，死在长门宫中，无声无息。

即便他与顾宁做了协议，但他却知道倘若他死了，顾宁绝对不会保护顾安，甚至率先动手杀顾安的人很可能就是顾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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