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给予他机会，他怎会不能与她共患难？

但他更不希望她患难！

齐熙只消三言两语便让他心如刀剜，却还要面上维持风度，不得作声。

然而，他也有自己的盼望啊──

「如果殿下是要我不营不谋的保证，我可否也要求殿下一个承诺？」

冯敬之的掌心拢紧她的手，恳挚地说：「今日我来接你，并不想听你说对不起。你随我走，只要你不想说，我决不会过问这半年发生什幺事，我也不会在意。你明白吗──」

齐熙当然明白。只是在她与莫曦许诺白头到老时，冯敬之与她便再无可能。

如今冯敬之所说的每一句话越是真心诚意，齐熙越愧疚，越是憎恨自己的软弱与无能。

「我──」她艰难开口，却说不全之后的话。

辜负了你，是我不对。

见她痛苦地缩肩，似有千言万语，却有口难言，冯敬之心沉，指尖凉了下去。

不想听到不想面对的答案，他亦是无语。

日光偏西，残阳由雕花窗棂窜入，投射在地面上彷佛一刀刀凌迟他的血肉。

冯敬之终究输了。

「我明白了。」

他面上是笑着的，却失去所有温度。

冯敬之松开了齐熙的手，缓缓站起身来，在她身前，端正地朝她伏跪。

他心中凉透，却是神色端方，一字一句说：「来迟，是微臣的错。」

「不，敬之，不是你的错。」

齐熙闻言心惊，不顾茶盏翻倒，反手来抓冯敬之的手。

「你别这样──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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