瞧莫曦颔首，顾宁感觉心脏再次崩碎开来。如同三年前，莫曦来和他谈条件的那一夜。经过了三年，一切都没有改变。

无论他们是否真是母子，这一辈子都没有缘分。

「送去封地大瑠？让你好脱离莫卫桎梏？」她咬牙冷声问道：「你太天真了！你知道她可能不是你的母亲，但你仍旧执意护着她？」

倘若我才是你真正的母亲呢？

今日你会不会担忧我，会不会送我至安全之地？

顾宁想质问莫曦。

十二年来，她的弥补都是无用功吗？

莫曦还是不相信她的话？

莫曦闭眼，复而睁开眼，叹了口气说：「不是的。儿回大靖从来不只为了她而已。」

「不是吗？否则，你大可以一走了之，你大可以在元齐称帝，隔着一个泗国，陛下想动你还动不到！你却选择回来，只为了她！你是看准了哀家不会把这些事告诉陛下，以此拿捏哀家！」

明知横眉竖目严厉的指责莫曦只会将他推开至更远的地方，但顾宁实在忍无可忍了。

她这十二年过得担心受怕、压抑惶恐的日子，拼命为莫曦掩护的岁月，都在此时想问个清楚明白，不管结果如何，她都求个痛快！

她想问，她是被自己暗自护着的儿子利用了吗？

莫曦闻言，眼眸闪过一丝难过与愧疚。

「不是的，母亲。是儿不孝，委屈您了。」

顾宁怔忪一瞬。

方才他说什幺？

他改了口，唤她母亲？

叫错了，还是她听错了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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