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大瑠王，别自欺欺人吧。乱世中道德良知在野心者眼中如草芥，若他有心早就取而代之。看看地舆图，若要他从苗黔打过来筑邛追回你，那他得先打败泗国，走水路一路往北。又或者借道南蛮深入莫曦镇守的元齐。再不就沿着清岚山一路险途走到北疆，与北鞑胡虏一战才能借道。行军路途越长就越容易折损。若泗国或莫曦有歹意，他会全军覆没。不如就守在大瑠边境养兵，等你回去。」

「若你担心我只是想利用你与他。你们只消等待至十月初一，大靖北疆必有乱。那时是你们攻复大瑠安南州的时机。」莫曦见留予凡已迟疑，知道无须再多说，只须留给他时间考虑。

「跟我说这幺多，难道不怕我将一切告诉莫卫，到时大靖军倾巢而出，前来灭了你的山丹？杀了你？」留予凡忽然说道。

「现在莫卫最急着杀的人应该是你，而不是我。」莫曦唇畔微扬，低声说：「元齐鎏丰公主已死在大靖遣使之手。只剩下该死未死的大瑠王。再者，我几日后回大靖，若是你想来告密，那要记得，大靖里头有多少是我的耳目，要杀你易如反掌。」

留予凡深吸口气，不再说话。

他，再次没有选择。

又或者，他有选择了？

✤✤✤

蒲公英与百合正在莫曦开的酒肆三楼吃瓜子闲嗑牙。不，是满桌酒菜，大鱼大肉。

蒲公英苦恼地说：「唉，待在这地方多少年了，我书肆生意越来越差，现在的人都不读书了，人人都比拳头大的是老大……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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