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怀化公主倏地惊醒。她身在陌生的房里，纵使屋中弥漫着茶香与安神凝香，她也绷紧身子，连忙起身。后脑闷痛，又往后仰去。

「醒了？」

莫曦坐在窗旁，手里转动掌中石磨，神态专注，动作从容地将茶叶碾为茶末，再以茶帚将茶末拢到磨心，直到细如女子妆粉才以棕刷刷进温盏中。

然后，他挽袖执着茶瓶将沸水倒入茶盏，以茶筅击拂茶汤至白乳浮汤面。

怀化公主侧头看着莫曦手上熟悉的动作，咬紧唇瓣，缓缓起身。

往日，怀化见到莫曦时，他不是点茶就是品香。眼前莫曦皇兄终于又回到当年她所熟悉的神态。淡泊宁静，与世无争，而非满身血腥气息。

想起两人年幼时，莫曦因为他不受母后见待，不在大靖禁宫长大，等到年长回到宫中时，饱受皇室手足轻蔑。他们讥笑莫曦是乡野鄙人，只是披着张好皮相，骨子里没有教养。

莫曦听了也不辩解，仅是负手淡笑，一副谤辱由人的神态，但怀化却为莫曦感到委屈不平。

再者，怀化也是品级不高的嫔妃所生，莫曦经历的她也正在经历。不由得心生同病相怜感，便想亲近。莫曦也没拒绝，待她和颜悦色，令她心安。

当莫曦和她对坐点茶时，其他手足嘲笑莫曦学人家品茗调香，分明是附庸风雅，矫情做作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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