霜凝瞠目，眼底尽是惊慌，原要出手推开雪生，却见到雪生眼角泛着泪光，她蓦地垂下手，立在原地，没有反抗。雪生松开霜凝后，瞧她满眼泪，霍地间羞愧不已。

他不知该说什幺，又不能不做什幺，他想伸手牵她，想向她道歉，却又握紧拳，说：『明日──爷要我和他去顺靖府平叛。这些年多谢你的照顾，你要好生保重。』

霜凝讶然怒道：『不过是平叛，别说的像诀别！刀剑不长眼，躲着便罢！』

雪生苦笑，没再多说。他不怕刀剑加身，反正贱命一条。他也不是怕莫曦容不下他，而是怕与莫曦待一处啊！今早他在车上等待，看着那袭女装如坐针毡，索性将之藏到椅垫下。也不知道爷是没发现还是他的抗拒之意让爷厌弃了。但爷方才伸手要碰他，真的吓坏他了。

穆晋元越走越近，雪生心情复杂。

倘若他被莫曦厌弃扔在这儿，虽然心中会难过，却已有准备。他怀中藏着这些年积蓄的金叶子，顶多就是找个小镇了此余生。

但另一方面，雪生却觉得要是被扔下了，他也不用害怕恐惧成了娈童，还能松口气。

思及此，这样不具备忠诚的他，实在不该再留。

瞧穆晋元来到他跟前，说：”爷说你晕吐，要我替你点穴止吐。等等和我同车，就睡一会儿吧，此行还要绕远路避人耳目，回到曦王府都三更半夜了，你撑不了的。手伸出来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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