啊……救…唔……

他张开嘴呼救，河水一股脑涌入了他的口鼻，呛得他胸腔内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。

“有人落水啦！”

“快去救人！”

“这大冷的天…谁会泅水？”

“可别人没救上来，自己倒搭了一条命！”

身下沉沉浮浮的感觉让扶襄无比恐慌，大氅沾了水，又湿又重扯着他向下坠。寒意刺透骨髓，他的四肢痉挛着抖个不停，压根使不上任何力气，恍惚间他甚至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。

“让开！”

一声冷冰冰的怒喝，让岸边围观的人群纷纷回过头，一看是自己惹不起的人，立马让出了一条道。

顾允白是从淮阳侯府追过来的，他打听到扶襄正一个人在街市上闲逛，便毫不犹豫抛弃了那群有硬交情的朋友，期待着与他的襄襄来一场偶遇。

谁知转了两条街也没遇上，这边桥上的动静又这幺大，他还未走近，便听到一阵骚乱声，吆喝着有人落水了。

没来由地他心中开始慌乱起来，特别是听到有人说落水的是一名俊俏的小公子，衣着华贵，应该是世家子弟。

待到看清落水的人，他的呼吸都乱了，来不及细想，他手忙脚乱将身上的外袍扯下来扔到一边，不顾围观人群的劝阻直接跳了下去。

“襄襄！…别怕！…”

扶襄的意识已经渐渐不清，终于有人抓住了他的手，耳边的声音还那幺熟悉。他救命稻草一般攀上他的肩，手指用力攥着他的衣裳，冰冷的河水不断冲刷着他的脸，他睁不开眼，呼吸也越发艰难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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